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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奇招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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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失神之際,刀光再閃,虛空之中似乎又彌漫出一片蒼茫的雪花,那些插於地面之上的彎刀竟然反射而回,再次鎖定軒轅。

黑衣人只有八個,但卻能夠同時驅動數十柄彎刀,這一點便足以讓人心驚。

其實,軒轅根本就沒有心驚的機會,也沒有任何時間去吃驚和思索,彎刀已自四面八方向他包抄過來。對手似乎想在虛空之中,以彎刀為他做一個封閉的囚籠。

軒轅低嘯,這是勉力而為的低嘯,他的思緒已經陷入了那群黑衣殺手的目光之中。是以,他必須以最強大的意志將自己自噩夢之中解脫出來,然後再揮刀。

軒轅的速度雖然極快,但在他回過神來之時,仍然遲了一些,這不是他的錯,但這確確實實是一種無奈。“叮叮……”軒轅借彎刀的反擊之力,猶如飛鳥般向另一棵樹上躍去,但卻並不能完全擋開這些以弧形軌跡飛行的利器,是以衣衫盡裂,鮮血四濺,猶如鎩羽之鳥踉蹌地斜掠上一旁的樹身。

“嘯……嘯……”那些彎刀竟然全都似富有靈性般盤旋追至,似乎不殺軒轅勢不罷休。

數十柄飛旋的彎刀,便像是數十張極速滑動的銀盤,顯得格外絢爛,而且每柄彎刀所取的角度和方位都不相同,使一切變得更詭異,更讓人心悸。讓人心悸的,是那交相輝映的銀芒,使得天地之間一片蒼茫,根本無法辨清在銀芒之中潛藏著什麽樣的兇險。

軒轅的眼睛也被迫瞇得很小,在這種強光的刺激之下,的確會讓人產生許多錯覺,但任何錯覺都是足以致命的,這一點軒轅心中十分清楚。

血,仍在流。第一個回合,軒轅便受了傷,這對於軒轅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意外,一個讓他憤怒而又無奈的意外,他甚至不知道這群黑衣人是什麽來歷。

不過,這群黑衣人與花蟆人有關系,那是可以肯定的。也就是說,這群黑衣人更有可能便是帝恨伏於城外的殺手。這對軒轅而言,的確是一件倒黴的事情。

倒黴,但未曾倒下,只要未曾倒下,軒轅便必須出手,必須戰鬥,為生存而戰!其實,沒有誰會願意死。

軒轅再次彈身而起,他所棲身的樹已經枝飛葉散,滿天滿眼竟是泛濫的綠影,還有銀色的光潤。

軒轅終於發現,這數十柄彎刀全是被一些細繩所操控,因此才能夠隔空而動。

其實,這之中有些像是魔術,這群黑衣人竟然能夠憑借一根根絲繩以一雙手操控如此多的彎刀,更將這些彎刀使得出神入化,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當然是不能不信的事實,軒轅在空中倒翻數個筋鬥,雙足落於另一棵巨樹之上,那兩名花蟆殺手也自底下飛撲而至。

軒轅並沒有駐足,而是將身子迅速彈起,在升上半空之時,還刀拔劍,更蓄氣一聲暴吼。

劍出,在如雷鳴般的暴吼聲中,化成滿天絲雨。

不,並非滿天絲雨,而是在剎那間抽幹了虛空中的空氣,凝成了神魔結界般的巨網,讓人窒息的殺氣在劍氣的銳嘯之中張狂地沖撞、喧囂、沸騰、擾動、打旋、撕扭、交纏……

整個虛空似手在剎那之間扭曲、變形,軒轅的身子也消失,像是被風吹散的霧氣,像是被烈日融化的冰。其實,什麽也不是,消失便是消失,或許正是因為虛空的扭曲。

虛空真的扭曲了嗎?

不,那只是一種錯覺,致命的錯覺。其實,天地間本不存在任何實物的陡然消失,只是由一種形式變成了另外一種形式,但它依然存在。

的確,軒轅依然存在,包括他的劍,他仍存於虛空中的每一寸,存在於每一個應該存在的空間裏。其實,那群黑夜殺手聽到了軒轅的聲音。

軒轅的聲音似乎來自於遙遠的九天之外,又像發自深遠的地府之中,抑或可以說那是一種被割碎的聲音,碎得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出是“天變”兩個字。

天變,的確,天地已變。虛無空洞,了無生機,像沈睡了千萬年的死神倏然蘇醒,在呻吟中毀滅一切!

八名黑衣殺手與那兩名花蟆兇人幾乎為這突然而起的變化給驚得呆住了,這是什麽劍法?這是夢還是現實?或許,這正是那飄渺之聲所陳述的兩個字——天變!

除了天變,實無其他解釋。

十名殺手退,他們幾無半點戰意,在這滅天毀地的氣勢之下,他們的神經幾乎已經麻痹,他們能夠做的便是掙紮,拼死掙紮!雖然每一寸肌膚都在忍受著猶如罡風刮削的痛苦,可求生的本能讓他們作出了最後一擊。

“轟……”一聲巨爆,劍氣猶如怒潮般四散射湧而出,方圓十丈的花草樹木猶如摧枯拉朽般地翻倒。

天空之中,揚滿無法揮去的塵土木屑,每一寸空間都變得囂亂混沌,所有的生命似乎也在一剎那之間瓦解崩潰……

塵落已是那聲巨爆的半盞茶之後,灰暗中,僅有數根禿了枝葉、去了皮毛的木柱孤立在這毀滅的範圍之中,這裏便像是被泥石流沖擊了的廢墟。

軒轅跪立於廢墟之中,像殘喘的病人。這是一個連他也未曾想象到的結局,他居然能夠使出驚煞三擊之中最具威力的“天變”,更沒想到的卻是“天變‘竟有著如此狂野而又無法控制的殺傷力。

軒轅輕輕地嘔出一口鮮血,與這灰色的塵土和絞碎的綠葉、紅花夾雜在一起,更有著一種異樣的淒慘。

傷人傷已,看來他並不能完全驅駕這驚世駭俗的一招,所幸此刻他的功力比之當初與帝十三那一戰時已有不可同日而語之別,否則,只怕今天最先死去的人會是他。至少,那股回沖的勁氣會將他自己炸得粉碎。

軒轅深深懂得,驚煞三擊之所以威力驚人,便在於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凝聚體內和身體周圍所有的力量,然後在最巔峰之時突然爆發而出,在出擊之前絕不會外洩半點勁力。因此,施招之人能將自身的力道和借來的力道得到最有效的利用,而不會有任何的損耗和洩露。但這也必須要求發招之人自身的承受能力,如果自身的承受能力不行的話,只會讓自己先一步爆裂成碎片。

當然,驚煞三擊最厲害之處,是可以借任何外力,甚至是虛空之中的陰陽兩極之氣。施招之人在擊出此招時,其身體便像是一個不知滿足的容器,無休止地吸納外力,從而擊出最狂最野的一擊。只有像青雲那般功力已達到巔峰的高手,方能夠收發由心,操控自如。

軒轅與青雲之間存在著極大的距離,這是不可否認的,但軒轅並沒有死,只是受了傷,內傷。其實這一切也有吸血鬼的功勞,日前軒轅在與吸血鬼一戰之後,其功力幾乎激增了一倍,這才能夠擊出“天變”

而不死。

其實,使出“天變”,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舉措,但軒轅實已被十名殺手逼得急了,不得不使出這最為可怕的殺招。

這十名殺手,實是他所遇殺手之中最可怕的,尤其是那八名黑衣殺手,武功詭異得讓他心悸,比之神谷的殺手和花蟆殺手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最為可怕的並不是他們各自的武功,而是他們整體的配合,完全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組合,要勝過他們,便必須以硬碰硬,絕對沒有半點餘地。是以,軒轅不得不冒險擊出驚天地、泣鬼神的絕殺之招“天變”!

“咳咳……”軒轅輕輕地咳了幾聲,這被絞碎的塵末的確有些嗆人,但軒轅不想動,只是想以劍拄地靜靜地休息片刻。

他的確有些累,那或許可以叫是一種虛脫的感覺。人都會有一個疲勞極限,軒轅自也不例外。所以,他只想靜立,根本就不想去多管其他的閑事。

塵土漸落,陽光依然明媚柔和,這片廢墟的土地似乎更為光亮,因為再也沒有密葉相遮,那靜立的幾根光禿禿的樹杈,看上去極為怪異,也有些滑稽。

地面之上,斷樹、斷枝,一片狼藉,但軒轅身子周圍方圓三丈之內沒有半根雜草,連泥土都被劍氣給震得細碎而柔軟。

那數十柄彎刀似乎也變成了一塊塊晶亮的廢鐵,在陽光的輝映下,依然閃爍著銀色的光澤,依然讓人有種心悸的感覺。

斷肢、殘臂被漸落的塵末給掩蓋,那噴灑於泥土之上的血跡依然斑駁蒼涼。

之中的過程,並沒有幾人能夠明白清楚地說出來,亦不會有人能感受其細節的內涵,死亡便是死亡,毀滅便是毀滅,根本就沒有任何異議,有的,也許只是個人的情緒,只是一種蒼涼的氛圍。

軒轅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裏也有些茫然——這是自己一手制造的殺戮。

當然,他絕不會後悔,也不會手軟,即使是歷史重演一次,他依然會選擇使出這最具殺傷力的殺招。

“嘩……”一只手突地破土而出,倒嚇了軒轅一跳。

這是一只血淋淋的手,依然有鮮血流淌而出,但這卻是一只活生生能夠動的手。

軒轅給呆住了,他看到了那幾乎已經沒有皮肉的五指在地面上吃力地伸縮了幾下,然後地面那已有些蓬松的泥土動了動。

軒轅從來不相信鬼神,但這一刻他禁不住想起了鬼,自地獄之中竄出的惡鬼,他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的那一劍是不是已打破了陰陽兩世的界限,而使陰世的厲鬼得以逃出。

“嘩……”又是一只流血的手破土而出,但與剛才不同的,這是一只左手,而剛才是一只右手。然後兩只手間的泥土松動了一下,那兩只手便在泥土松動之處吃力地抓動著,猶如兩只破繭而出的蛾蟲,虛弱地動著。泥土再次松動了些,自泥土之中竟緩緩探出了一顆腦袋。

這是一顆已經禿了頂,而且頭頂仍有交錯數道劍痕的腦袋,便像是一個雕了花的蛋殼,又是泥,又是血,倒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自心頭升起。

軒轅心神一緊,手中更緊地握住劍柄,他並未見到這顆腦袋的臉,他甚至在猜想這會是怎樣的一張臉。

這顆腦袋只距軒轅四丈而已,並且緩緩地扭頭四顧。

“呀……”那顆腦袋在看到軒轅之時,突然發出一聲淒長的驚呼。軒轅一時未想到這顆腦袋叫聲如此淒長,竟嚇得連退三四步,而此時,他也看清了這顆腦袋的面目,那竟是花蟆兇人的頭顱。但此刻,這顆頭顱已經變得更難看,更惡心,讓人看了幾乎想吐。那花蟆兇人的雙手在地上一掙,如受驚的蛤蟆一般躍出土面,似乎有些瘋狂地背向軒轅狂奔而去。

軒轅不由得呆住了,怔怔地望著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花蟆兇人,他竟不知道追,只是緩步來到那花蟆兇人破土而出的地方,那是一個像曾經埋下一個巨大的蘿卡,但蘿卡又被拔走之後所留下的坑,而在坑邊的土壤裏,還滲入了縷縷血絲。

這是一個幸存者,這人居然在那充滿了毀滅氣息的一劍之下活著,這完全是一個意外。當然,這也不能不說明這的確是一個極為機警的人,竟能在危險逼臨之前借遁地之法潛入泥土之中,而躲開了軒轅絕殺的一劍,但他的手卻因護著頭頂而被割入泥土之中的劍氣削得皮肉盡裂,甚至連頭皮也被割開了數道劍痕。由此可見那一劍的殺傷力是如何的強大,連泥土之下的生命都無法免受傷害,不過,這人的頭發一定是在潛入泥土之前被劍氣絞削幹凈。

軒轅不由得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連他自己也讀不懂這笑容之中的涵義,只是在頓首蒼穹之時,驀地多出了無數的感慨,而這種感慨正是他笑的原因。

笑,更因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解脫的輕松。畢竟,他這一劍殺死了九名敵人,更嚇退了剩下的一名敵人。那幸存的花蟆殺手驚叫時的表情,便像是見到了噩夢之中見過千百次的魔鬼,充滿絕望和瘋狂,顯然是軒轅那一劍已在他心目中種下了無法抹去的惡夢。

軒轅笑了之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竟輕輕地嘆息一聲,臉上的表情也在剎那之間變得深沈冷漠,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無奈,深沈的無奈。

但他又能如何?也許,這就是命,不可逆轉的命,這一切,只是因為帝恨的出現。

帝恨悄然出現在軒轅身後的七丈之遙,腳下正在輕撥著那雜亂的枝葉,每一步都是那麽沈緩,像是在敲擊喪鐘,將一切的基調置之於一種哀婉而郁悶的情緒之中。

帝恨出現於軒轅最不想他出現的時候,這也許正是帝恨的戰略,正是帝恨所想要的——殺人者,從來都是會把握機會的人。

帝恨是一個殺人的高手,所以他比別人更會把握機會。因此,他此刻的出現,不是個意外,而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在這之前,軒轅著實讓帝恨吃了一驚,這一驚絕對不小!

帝恨吃驚軒轅那驚天動地的一劍,驚訝軒轅居然能夠擊殺那九名一流殺手。

其實,他在神谷的那片迷陣之中,便知道軒轅有一手極為可怕的劍招,正因為這可怕劍招的存在,所以帝恨才會受了那般折辱,也因此而恨透了軒轅,但那個時候,他知道軒轅根本就沒有力量使出這可怕的劍招。不過,軒轅此刻卻是毫無阻隔,而且將這可怕的一招發揮得超乎了他想象的可怕。如果剛才換了不是那十名一流殺手,而是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避開這無與倫比的一擊。

帝恨只是輕輕地踢開那些倒地亂七八糟的斷枝碎木,似乎只是計算軒轅剛才那一擊的可怕力量,而並未註意到軒轅的存在。但軒轅卻知道,接之而來的便是他所面臨最為嚴峻的考驗,而他此刻的狀態,根本就沒有可能再使出驚煞三擊。

不僅如此,此刻的功力大概還不到正常狀態下的五成,而帝恨卻是生力之軍,他又如何能夠勝過對方?抑或是自帝恨的手下離去?

軒轅迅速盤算,他該如何去面對這場戰鬥,更以最快的速度恢覆功力。他絕不能死,但帝恨肯定不願讓他活。軒轅甚至明白,自他追出君子城之時,便一直墜入了帝恨的算計之中,這也是他為何一出君子城便有一種極為不祥之感的原因。

只不過帝恨怎會知道他一定會跟著追出君子城?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這些問題。當一個人面對生死之時,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命!惟擁有生命,才會思索更多的問題。

“好霸烈的一劍,了不起,真是後生可畏呀……”帝恨不知道是在讚賞抑或是揶揄。

當然,軒轅並不想計較這些多餘的廢話,不管帝恨此刻說什麽,下一刻照樣會有另外一個結局。

“也許這只是一個意外!”軒轅輕輕地笑了笑,望著緩步逼近,立定於三丈之外的帝恨,滿不在平地道。

“也許,不過,你能夠殺死渠瘦八煞,已經是了不起的表現,你可以為之感到驕傲了。”帝恨意味深長地望了軒轅一眼,又掃視了那滿地狼藉的殘肢碎刃,淡淡地道。

“渠瘦八煞?”軒轅也有些意外地問道,他這是第二次聽說渠瘦這個名稱,第一次是在沼澤之中聽跂燕談到這個神秘的部落,當時他並沒怎麽在意,這一刻方知那八名黑衣殺手竟是最為神秘的渠瘦族人,這的確有些意外。

“不錯,他們可以算得上是渠瘦殺手中的二流人物,你居然能夠將之一舉擊斃,的確有值得驕傲的本錢!”帝恨淡淡地道。

軒轅再驚,剛才那八名殺手的聯擊猶讓他有些心有餘悸,卻沒想到這群人只是二流角色,那渠瘦的一流殺手該是怎樣的可怕呢?當然,這不是他此刻所要考慮的問題,他此刻所考慮的問題是,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帝恨。

“其實我真的有些不忍心殺你,只可惜,你大惹人嫌了,更是我九黎人不可饒恕的罪人!”帝恨不無遺憾地道。

軒轅笑了笑,不免有些得意,能夠讓九黎人受到那麽慘慘的損失,他的確有資格驕傲,他也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很是滿意。雖然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但作為一個生存這弱肉強食的年代的一分子,這一切又是必不可免的,也是自然的法則。為了生存,便必須鬥爭,也許不僅僅只是為了生存,在軒轅的心中,或許還有其他別人無法明了的情緒。

“笑吧,此刻不笑,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帝恨無情且冷漠地道,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恨意,雖然軒轅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人才,可惜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但正是因為軒轅使得他失去了神谷總管之職,更顏面大失,而且花了幾個月時間才將自身的傷勢養好,功力恢覆。是以,他對軒轅可謂是恨之入骨。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軒轅不置可否淡漠地反問道。

“這不是自信,而是事實,我想不出今日你還有什麽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和能力!”帝恨自信地道。

軒轅又是一笑,但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和鬥志。

帝恨也感到了來自軒轅身上的氣勢,但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他根本就不相信軒轅還會有什麽戰鬥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軒轅嘔血的場面,他都一絲不露地捕捉到了眼內。

軒轅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屈服,對於帝恨則更不會。戰,是無條件的。

廢墟上空再次起風,席卷著殺機的風,軒轅的破衣無風自動,像是一塊長滿水藻的石頭,在激流中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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